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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随笔】尼泊尔行之加德满多

如果你问,加德满都是怎样的一个城市?两个字,灰都。

如果你再问,处在这样的一个城市里会有什么样的心境?四个字,不可思议。

如果你还追问,如果是这样,那么,你是否喜爱这个城市?一个字,爱。

是的,很矛盾的心理。那也是因为,它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矛盾的都市。

(一)一个尘土飞扬的都市

此次为第一次出国门,带着烂透的英文。网上组建的六人团队,便也懵懵懂懂地拖着大包小包出发了。后来的事实证明,这六人团队是多么地靠谱,异常欣喜。我想,出发去一个远方,必定是内心感受到了它的召唤,而它也是有选择性地召唤某些心性相似的人。所以,那些能够超越时空而相聚的人,在内心深处是有着某些能够很好契合的地方。所以,可以为这样的路途而着迷,为这样的景色而欢喜,为这样的经历而感动。

在机场的自助出票机上,拿着身份证鼓捣了半天愣是出不了票。心里异常纳闷,什么情况啊?在这之前,可从未出现过类似这样出不了票的尴尬。拿着身份证去人工出票,结果同样显示无票。明明是在网上定了票的,这可绝不会错,付出的全是真金白银呐。后来,经一提醒,才反应过来。原来,是用护照定的票。也就我了,这般不够清醒,硬是拿着身份证到处瞎折腾。

抵达它的时候在中午,选择的是落地签,很方便,比我之前预想的要轻松很多。其实,也是有想过的,万一被拒签怎么办?拒签的话,就忍痛再买一张飞西藏的机票直接走人。留好后路后,也就非常心安理得了。加德满都的机场非常简陋,分国内和国际机场,两个机场是独立分开的,需要走一小段距离。尼泊尔有很多机场,有些简陋到你不可想象,在一些村镇上看到机场你也不要觉得惊讶。大飞机、小飞机,普通机、救援机、滑翔机,各式各样。在博卡拉的时候,头顶上空整天都是轰轰的飞机翱翔着,多到让人错觉为尼泊尔的飞机就像国内的汽车一样普遍。乘飞机从博卡拉到加德满都,过安检时,安检员竟然悠闲地坐着在打毛线球,简单询问几句就通过。离奇的事无处不在,很多时候,是因为你不能想到。

在加德满都看到水泥路就如同在国内看到火车轨道一般稀少,基本上都是土路,并且凹凸不平。车一驶入,扬起满眼满天的尘土,让人不禁感叹,这些天,估计要把大半辈子没吸成的灰尘都吸了!是这样的,毫不夸张,它是一个伫立于尘土里的都市,与尘土为伴,飞扬的尘土是它的标志,至少在人声涌动的时日里。或许,在那一个个夜深人静的黑夜里,它会重归洁净,但是我已进入了睡眠,也就无法看到它的那一面了。

很多人嫌弃它,知道你要去那里,便会躲躲闪闪地告知你,不要抱太大的期待。很多人来过以后就信誓旦旦地说,以后再来尼泊尔,直接从加德满都机场走人,该去哪就去哪,不再作停留。不禁叫人心生疑虑,尼泊尔是不是除了加德满都,其它的地方都很美......

(二)一个带着美和信仰的都市

在漫天飞扬的尘土掩映下,它有它独具一格的美。

从下降的飞机上看下来,一排排低矮的平房,色彩斑斓,紧凑有致,不像国内的大都市里一座座冷冷矗立着的高楼大厦。一座巨大高耸的白塔耀眼夺目,代表了这座都市的信仰和追求。它的整体建筑精巧有型,立体感极强,向往无所不能的神灵和无穷无尽的未知,人伫立期间,自然而然会心生敬畏,感受到自身的渺小和薄弱。

在侯庙俯瞰整个都市,它笼罩在一片朦胧下,显得异常宁静祥和。但是,你不要误会,那里是没有雾霭的,朦胧是纷扬的尘土。随处奔跑的猴子,观望、追逐、吼叫、饶痒痒......随处飞翔的鸽子,啄食、行走、停留......不受外界干扰,随心所欲、自由自在。 一盏盏被点燃的酥油灯,承载着希望和幻想,连接着生生世世。尝试通过燃烧着的火光回看到自己走过的路,原来,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,除非时间停止,忽然间感到释然和心安。  

穿梭于各个广场,看到那些在地震中坚强存留下来的建筑,灾难过后,曾经的满目苍夷开始日渐修复。修复是手段,却总也不可恢复无异。人们闲坐在广场的各个角落,悠闲自得,似乎忘记了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一切。该发生的总要发生,那就敞开心怀接受这一切,及时行乐、享受当下。黄昏下,安然端坐,赞颂和祈祷。如实生活是没有妄想,存身于自然,把心安置在朴素洁净的每一刻。

(三)一个梦想开始的都市

它是一个关于行走的梦想开始的地方。我以它为起点开启了一段异常艰辛但满心欢喜的徒步之行,在我离开的那天,突然下起了雨,雨水洗刷了弥漫在空中的尘土,它以一种全新的姿态送别我。离别是忧伤的,而我却找不到继续留下的理由。在和它分别以后,我开始以一种不曾预想到过的方式怀念它,怀念以它为起点辐射出去的所有一切。

在那里,和一些人相见,茫茫人世间,找寻到彼此,相伴走一段。而后,相忘于江湖,不问归期,但心里留下印痕,便一直会在。黑夜,一群人迎着灯光闲逛泰米尔街的角角落落,采购一些被遗漏的物品。也会迷失在尘土飞扬的街头,找不到去路,发现那些蹩脚的英语根本不够用,而手机瘫痪,只能沿着原路灰溜溜返回。在饭馆,和帮助安排行程的人讨价还价,后来有人说该人今天来接机时,从他打电话的话语中感到他急需用钱,于是,一群人齐刷刷将所有款项都打给他。第二天发现,车和人都不能够到位,后来,经过好大一番劲,并一再退让才算完事......

我经过它,留下足迹。不管今后是否还会再次走进它,我愿一直记得它。